纪昀在汀州的故事

2017-05-21 21:55

汀州试院里的纪昀坐像

纪昀,字晓岚,一字春帆,晚号石云,道号观弈道人。生于清雍正二年(1724)六月,历雍正、乾隆、嘉庆三朝,卒于嘉庆十年(1805)二月,享年八十二岁。纪晓岚是大学者,纂修过《四库全书》编著有《四库全书简明目录》。他还著有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。此书与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,可视为清代笔记小说的两个代表。因其“敏而好学可为文,授之以政无不达”(嘉庆帝御赐碑文),故卒后谥号文达,乡里世称文达公。乾隆二十七年(1762)前后,纪昀到福建任督学,视察过汀州

在《阅微草堂笔记》中,有这么一则记述汀州试院庭中两株唐代古柏的故事:“福建汀州试院,堂前二古柏,唐物也,云有神。余按临日,吏白当诣树拜。余谓木魅不为害,听之可也,非祀典所有,使者不当拜。树柯叶森耸,隔屋数重可见。是夕月明,余步阶上,仰见树杪两红衣人,向余磬折拱揖,冉冉渐没。呼幕友出视,尚见之。余次日诣树,各答以揖。为镌一联于祠门曰:参天黛色常如此,点首朱衣或是君。此事亦颇异。”

“点首朱衣”的典故出自宋朝赵令畴的《侯鲭录》。据说欧阳修每次科考判卷时,总觉得有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在座后,看到好文章便点头,然后所阅文卷定被取中。开初欧阳修以为是属吏,回头看时,却一无所见。这件事传开,都以朱衣人为神灵。故欧阳修有诗句云:“文章自古无凭据,唯愿朱衣暗点头。”那“朱衣人”到底是谁呢?民间传说中他就是掌管士人功名禄位的文昌帝君(文曲星)座下的朱衣帝君。纪晓岚所见有两人,或许是文昌帝君座下另一使者魁星也来凑热闹了吧。纪晓岚到汀州当主考官,决定着莘莘学子的命运,所以“点首朱衣”用典是相当的贴切。

纪晓岚笔下所写,究竟是什么,不必过于深究,因为就笔记小说的内容而言,且不管它是神是怪,反正不离志怪。

  纪晓岚笔下写到的柏树,至今青翠依然挺立在汀州试院内。那两棵柏树是唐代就有的,即便在纪晓岚所处的时代,也早已是黛色参天了。古柏森森,显出一副苍然,这是经历风雨而不被摧折的神态。树色总是阴阴的,笼罩着庭院深深,映衬得瓦色流碧,在柏树密匝匝的年轮里,有一圈可以表明纪晓岚曾经来过。且不管他当日究竟看到了什么,那月光之下闲庭信步的情趣还是可以领略的。流连于其中,自有一种文士的意趣。时光如流水,尽管年代久了,但古柏尚在眼前,给人的感觉或许是一切并非那么遥远。

汀州试院里的两棵古柏

   还有一则掌故,也与纪晓岚有关。据说他当日视学到此,款待的宴席上,有一盆汤是上甜点前用来洗汤匙的。为了好看,面上洒了一些葱段。纪晓岚不明所以,舀了起来就喝,还问是什么菜。接待的官员不便说破,情急智生,就说成“青龙过江”。于是小城宴席上,这一碗供洗匙用的汤就有了一个别致的名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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